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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落樱·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梦里的夏天也是那么热。

 

石切丸觉得晕头转向的,热的厉害的时候被人递了块凉毛巾,然后他舒爽的擦了一把脸,呼出一口气来,抬头一看,是三条宗近,他便意识到了是梦。这种感觉有点奇妙,但是那种让人不安的燥热缓解了是真的。

 

三条宗近拉着他的手,经过了不少教室,然后带着他来到了神社,那里三日月和岩融他们也在那里,今剑才刚刚会走路,白的过分的一团,看见三条宗近来了,高兴的哇哇的发出含糊的语句来,然后被岩融抱起来,遮在伞下面,三条宗近拍了拍手:“好了,今天我们观察的是神官大人的生活,明天我们要去看警察的生活,后天你们想去哪里?”

 

小孩子们奋勇地发言,就连今剑也咿咿呀呀的跟着一起喊,石切丸没说话,他一个人静悄悄的在神社里逛,盯着神社的灯笼,还有绘马什么的,一切都觉得很新奇。约莫是他走远了,他听见身后传来三日月叫他的声音:“石切丸?过来呀?”

 

石切丸笑了笑,慢慢走过去,走着走着,他却发现三条宗近不见了,然后再走几步,三日月他们也不知去哪儿了。

 

不过他并不感到害怕,或许是认识到这只是一个梦,他还很有兴趣的四处逛了逛,绕过正殿之后,他听到了房间里传来加持祈祷的声音,他走过去,却感觉到一阵不好的感觉,那房门后面似乎有什么让他顾虑的,权衡了一下,他从窗缝里面往里面看了进去,然后一下子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砌君。

 

窗缝里同样有人冷冷的在往外看,眼角一抹鲜红的隈取,注视着石切丸。

 

石切丸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发晕,然后他立刻感觉到有一杯水送到了嘴边,意识模糊间开口想喝,却想起什么似的,摆了摆脑袋抬手想推:“不……嘴上还有妆……”

 

“妆什么妆啊。”他听到了青江有些不满的声音,然后一块毛巾在他脸上稍微用了点力气一抹——他清醒过来,然后看见医院白白的天花板,两边遮着的挡布,还有守在他旁边的青江,青江手里拿着毛巾,再次把水递了过来:“清醒了没?清醒了就喝吧,你得多补水还是医生说的呢。”

 

石切丸一抬手,然后感觉到手背上有东西,一看正在打点滴,便把手放了回去,就着青江的手把杯子里面的水喝完了,呼出一口气来,青江给他背后垫了个枕头,皱着眉头苦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你怎么这么拼?”

 

石切丸眨了眨眼睛,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意识混沌前的事,接着啊了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捏着青江的手轻声问:“我倒下去了?”

 

“不然呢?别多想,我叫其他人已经先回去了,叫他们劝劝歌仙也别太急,都需要休息一下,尤其是你——”他一看石切丸要张嘴,立刻伸出手指点住他的嘴唇:“你别想说勉强自己的话,我觉得你可不光是中暑的问题,你精神上是不是也太拼了一点?”

 

石切丸愣愣的看着他,显现出没懂的样子,青江一时间竟然吃不准他是装的还是真的,然后又对自己会产生这种疑问稍稍心悸了一下,严肃的压低声音怒道:“别演。”

 

“我没有……”石切丸这回显得委屈,青江便敲敲桌子,也不在乎医院的挡布后面是不是还有别人,又从椅子上坐到石切丸床上去,伸手将石切丸的头发夹到耳后去,给他擦了擦眼角的妆痕:“你先别想工作的事,不急那个,我们储备资金都有留,你不用想着着急出去,给我把自己养好了,你不是还要完成你的愿望吗?既然这样,你才刚拍第一部电影,就拼成这样怎么行?”

 

石切丸摇了摇头:“我真没有,后面是有些头晕发虚,不过也没想到会倒下来,就没告诉你们。”

 

“那你什么时候感觉不行的?”青江拿过旁边一个苹果削了起来,石切丸想了想:“大概是你拍掉我帽子的时候吧……那时候晕的厉害,不过脑袋能透气了之后又一下子好了很多,然后我又觉得那时候……啊那时候你……”

 

他一边回忆着,一边苍白的脸色上突然泛起一点红,青江挑了挑眉毛,想了想那段时间自己在干什么,意识到自己那时候赤着上身,突然嗤嗤笑了起来:“你不想让我顶着那样一身的妆再等着?”

 

“嗯?嗯……嗯嗯。”石切丸含糊的应着,青江立马看出不对,盯着他:“不对,你想的不是这个,老实告诉我,你当时在想什么?”

 

石切丸有些尴尬的样子,似乎是觉得有些丢脸,但是青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只好道:“我当时,没别的想法……就只想着……”

 

“‘我不想让珥加理属于别人’。”

 

这句话青江在和石切丸凑在一起分析角色的时候,有反反复复的写过,对戏的时候也相互说过,石切丸移开了视线:“我太投入了,对不起。”

 

他倒是很有钻了牛角尖的自觉,青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机会难得,剩下来几天我们在京都稍微逛逛吧?”

 

“嗯?但是那样的话,钱的问题上……”

 

“那不是问题。”青江难得显得这么豪爽,虽然没什么底气,但是他还是拍拍胸脯:“上次问你借的医药费,我可以拿工资还,然后刚刚也说过了吧?你绷得太紧了。”

 

青江向来比较随和,这次难得坚持,石切丸也推拒不过,便答应下来。

 

京都是一个适合悠闲地逛的城市,歌仙没说什么就批了一天全员的放松休假,但他自己不乐意休,青江也去劝了,不过歌仙只是说你们玩,他正好把之前的片子剪好送去调色,山姥切也表示自己就不休息了,配音还拉下不少等着他去做。石切丸听了有些内疚,坐在凉面店里等着他的凉面送上来,青江那边已经开吃了,顾不上是不是失礼,嘴里还包着东西就开口:“你别……”他着急的咽了下去,然后道:“不是因为你他们才放假的,我们大家在你倒下去的时候也商量过了,赶到现在都没一天休息,大家也是都很累了,难得的休息日,你不要浪费了啊?”

 

“啊……虽说是这样……算了没事,要不我去取一些钱吧,不然我们也没什么可玩的。”石切丸喝着青江给他特别多叫了一杯的水,然后他自己的海鲜面也送了上来,热气腾腾的一大碗。他俩都很久没在外面吃东西了,哪怕不是特别贵的高级料理,也吃得很满足。青江因为面条上的快,吃的也比石切丸快,擦着嘴靠在椅子上问道:“你有什么想玩的地方吗?”

 

“京都吗?果然还是比睿山之类的呢……”石切丸也把面汤几乎喝到了底,青江在桌上画了个叉:“爬山禁止,有没有更小消耗一些的?我可不想带你出来玩结果又把你累倒了啊。”

 

石切丸差点笑出来:“没有那么夸张,我还是很强壮的呢,只是昨天大概确实是勉强了——那么,要不去清水寺吧?”

 

青江一听险些没笑出来,把手里的餐巾纸团朝他扔过去:“你才演完神官又要跑去看神社?不嫌腻吗?”

 

石切丸抬手接住,然后和自己的废纸堆在一起,摇了摇头:“不,本来我也很喜欢和神事相关的东西,而且虽然影片演的是神官,但其实和神事沾边的部分并不太多啊。”

 

青江意识到自己似乎揣测了他所不了解的部分,感到了一丝抱歉,同时也感觉到之前久违的那一丝好奇——现在他终于有底气发问,便凑过去道:“你很喜欢?”

 

石切丸看了看青江,随机明白过来,笑了笑:“嗯,很喜欢。”

 

“如果不是宗近师父要没有继承人了,我恐怕会试着去做一个在神社里工作的人吧,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喜欢那种氛围……那时候宗近师父会带着每个班去观察人们的生活,为了更好的抓住不同身份的人的神态。我嘛……我就是成绩平平,但是扮演神官啊之类的,却格外好一些。”

 

清水寺人不少,石切丸一边摇晃着签筒,一边慢悠悠的说,青江眼巴巴的盯着出签口,结果石切丸晃了半天也没晃出什么来,青江忍不住了,一把拿过签筒,结果这回哗啦甩出一枚签来。

 

“啊。”石切丸盯着那枚签,青江也尴尬不已,伸手去捡起来,如释重负的笑了,给石切丸看:“运势,吉。”石切丸笑了笑道:“算是我们俩一起求的吧,你还要再来吗?”

 

“不不不,我可不要再来了,我这个人手气一点也不好。”青江挥了挥手,把签筒放了回去,然后让开了位置:“神社之类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以前都只是知道,新年的时候也没来许过愿。哈哈,如果宫司是你的话,我没准可能天天来呢。”

 

“神社是一个很令人平静的地方呀。”石切丸看到树荫下的长椅空了一张,带着青江坐了过去,然后去买了些小点心过来坐着一起吃,看着清水寺现在大片茂盛的树木:“所以也了解得格外多一些……有关神事的东西,不过好像没什么用,演砌君的时候也是,前半段还能理解的话,后半段就太吃力了。”

 

“是吗,你觉得吃力啊……”青江看了他一眼,心想吃力都演的那样好,其实天赋也是很高的吧?石切丸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很多时候都不懂,但是在喜欢上你之后,好了很多吧……有时候想着,这种状况是我和你的话……”

 

青江觉得有点儿古怪,但是一时间他也说不上那种微妙感在哪里,但他对石切丸的那种状态感觉到不太舒服,石切丸听他没声音了,扭过头来:“怎么了?青江?累了吗?”

 

“不不不……没有,没有,继续逛吧,难得的假期呢。”

 

往后的拍摄都是远景,石切丸也可以只披着外套上了,跳舞的部分依旧是先找替身,然后青江上——这回青江从跌倒了开始演,替身还得摔,青江觉得满对不起那个替身的,对方倒是浑不在意:“有钱摔一下有什么关系嘛。”

 

青江恍惚间如同看到当初和石切丸一起挤在摄影棚外整天整天的等活干的日子,清光来拽他:“青江,你手脚上的伤痕妆还没化完呢,别乱跑啊。”

 

石切丸那边则是站在高台上,拿着御币微笑着看着他。青江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又暖起来,高高兴兴的坐着让清光给他手上化划破的妆,清光递给他一个红色的水包:“往前走了就捏碎,然后血就会流下来了……咦,你待会儿可是要演摔得很惨狼狈不已的样子啊,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快拍完了,放假,高兴,不行吗?”青江晃了晃脑袋,他脑袋上的一大堆装饰品跟着动了动,清光赶紧伸手帮他扶住,怒道:“可别掉下来了,别了一个小时呢,你都不知道这个舞乐脑袋弄起来有多累,要是每个人的妆都像石切丸那样抹两笔就好了该多棒啊。”

 

抱怨归抱怨,那边替身的场面已经拍好了,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巨响,“珥加理”旁边的两个大瓷瓶被四面八方飞来的各种石头什么的砸了个粉碎,“珥加理”也被砸的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跌坐在台子上。饶是知道这俩都是二手市场扒拉来的便宜货,碎裂的声音还是让一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青江上去卧倒,把几片碎片放在身上,准备接戏。一边布置,青江又一边看了高台上的石切丸一眼,发现这么远完全看不见,也就作罢。

 

“3、2、1……开始!”

 

“够了,我没料到会是这样不堪入目的舞蹈,珥加理,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天皇撑着胳膊漫不经心的说到,祭典上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小元在旁边连扶都不敢扶一下珥加理,珥加理跌坐在地上,手脚都被划破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抬起头,远远地看了砌君的方向,那个男人还是那样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

 

珥加理看着那边,然后慢慢的冷笑起来。

 

“是呢……终究是这样呢……”

 

他谁也没有看,慢慢的站起来,脚真的有点踩到碎渣,不过感觉还好,然后捏破假血袋,低着头,一面把头上的装饰一样样的拔下来扔在地上,一面慢慢的走下表演舞乐的台子,消失在人群边缘,祭典的音乐在后面大张旗鼓的响起来,砌君木桩一样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青江绕到幕后就赶紧甩掉了手上的假血袋,小元小跑着跟上来,也是绕过了拐角迅速的就从怀里摸出了绷带,然后给青江手脚上象征性的绑好,要紧接着演结尾了,这段镜头是穿插的,是石切丸从长长的台阶下一路走来,所以实际拍的时候接在一起拍,青江赶紧跑到自己的“住宅”卧好,拿起一本书装作在看,清光在门口站好,得了歌仙的暗示之后,就高声喊道:“神官砌君来访——”

 

“不见,叫他滚。”

 

珥加理冷冷的道,捏着书页的手微微用力,有点血迹印了上去,小元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公子……”

 

“叫他滚,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而且从今往后他可是天皇面前的红人,我们这边还要称一句砌君大人……哼,高洁?”

 

他把手中的书一扔,背过身去:“还不是都在泥里。”

 

然后是石切丸那边和山姥切的戏,青江又得抓紧换装,束了整整大半部电影的头发终于换了个造型,披散下来,在末尾打了个结,旁白上是天皇将珥加理轰出了京,珥加理也巴不得走,对砌君的那些动心都似毫不存在一样。他换好衣服,坐进那个被带过来的破轿子上等着,然后吱嘎吱嘎的被抬了了出去。

 

石切丸那边衣服一脱就是另一套戏服,又回到了一开始纯白的装束,等在城门口,目光复杂的看着珥加理的轿子,手里执着一根细小的樱花枝,上面绑着纸条,从缓慢经过的轿子窗口将纸条塞了进去,不消一秒就被珥加理捏着一把扔了出来。

 

“我对您已经毫无兴趣了,请您慢慢享受您以后在京中的生活吧。”

 

他的声调冷冷的,那纸条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接着镜头全都集中到砌君那边去了,青江算是半松了一口气,现在没有需要连在一起的长镜头了,应该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结果突然听见歌仙远远地喊:“继续行不行?继续行不行啊青江?石切丸情绪好像到了!”

 

青江比划了个OK,然后跳下轿子帮忙扛着到了下一个场地,今天的戏是歌仙已经有能力借到的最大的场地了,这是郊外的茶棚,珥加理出去散步,就带着小元,呆呆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处。

 

设备差不多跟过来了,清光就开始了:“……公子,我们以后,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办?总有办法的,还能有多糟。”珥加理一个人轻声道,小元皱了皱眉头,局促的道:“如果您拜托一下那位神官大人的话……”

 

“没意思。我要的是我美丽的砌君,不是那个家伙。”珥加理打断他的话,然后挥一挥手:“你闭嘴吧,我想想我们之后去哪里。”

 

这一沉默就是整整三分钟,小元察觉到远处的响动,悄声的退下了,珥加理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坐了一阵,看到歌仙示意,便提高声音道:“……回去了小元。”

 

没有回答。

 

“……小元!”

 

珥加理恼火起来,站起来往回走,一面高声喊着:“连你也不听了么?小元!小元!我问你话……小元?!”

 

清光也是够豁的出去,假血浆大概直接朝身上一泼,现在拖出老长一条痕迹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青江被这震撼的血量给惊了一下,赶紧蹲下来:“小元……?!你怎么了?!小元?!”

 

“公子……快……逃……”小元一把抓住了珥加理的手,用微弱的力气往外推着,珥加理又惊又怒:“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有谁袭击你?!谁……等等,其他人呢……其他人是不是也出问题了?”他一边问,一边已经站起来,匆匆跨过小元的身体,向着茶棚那边走去,小元试图抓住他的脚腕,但是没成功,气息微弱地道:“是……是砌君……公子不要……去……”

 

珥加理却已经绕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拔出了自己护身的佩刀:“是谁在那里撒野……!难道不知道我是城内的珥加理……吗?”

 

“说呀,他在哪里呢?”

 

珥加理僵在那里。

 

“啊呀。”

 

石切丸身上被泼的比清光更惨,一件白衣服彻底的染的半面血红,脸也半边浸在了血里,慢慢的回过头来,砌君露出一个惊讶而又开心的微笑:“珥加理。”

 

群演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如果是真的,恐怕这幅景象简直和地狱没有什么差别了。珥加理回过神来,刚要惊怒的开口,砌君就一把抹了手上拎着的人的脖子,然后冲他招招手:“你的随从们已经死光了,你一个人,身体那样弱,是肯定跑不远的,过来,来。”

 

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珥加理的惊讶逐渐开始往惊恐的方向转移,地上的一群人也开始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喊:“公子……跑啊!公子快跑……公子……”

 

他不知突然哪来的勇气,举着刀,大喊着冲过去想冲砌君砍下去,却被砌君十分简单的一拨一挑,手腕上一痛,他跌坐下去,双手撑在血泊里,看着砌君修罗一样温柔的微笑着向他走来。

 

他终于感觉到了恐惧,往后拼命缩着,然后站起来想逃跑,砌君嗖的一下把刀扔了出去。歌仙立刻喊停然后一群人把先前就准备好的断刀粘在了青江手上,青江一掌拍在地面上,他们哗啦啦的又朝上面浇了一堆血浆,看起来就像是砌君飞的那刀直接插穿了珥加理的手。一开拍青江就是凄厉的一声喊叫,接着夸张的颤抖挣扎着,然后感觉到砌君慢慢在他身后蹲下,拨开他的头发,抱住他的腰,一把拔出那把刀。

 

珥加理又是一声惨叫,才要挣扎,就被砌君满是血的那只手捂住了鼻子。

 

“你想走?你想走去哪里,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告诉我你要走?”

 

——会被闷死。青江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按照剧本惊惶的盯着砌君,石切丸表情都被血糊住了,浑身都脏污不堪,青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不少呜呜声,砌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扔掉了刀,牢牢地将他搂在了怀里。

 

“珥加理啊……珥加理啊……”

 

镜头跟着地上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来到了他们身上。

 

“我是那样的……那样的喜欢你啊……已经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也无法再回到从前那个自己了呢。请不要再挣扎了,我怕我会把你也杀掉——那天看你在那里跳舞,我看到你跌下来的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根本离不开你了。”

 

温柔的话语和令人窒息的力度,珥加理恐惧的僵住了,砌君满意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然后站了起来:

 

“走吧。”

 

“辛苦了——”

全剧组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青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全剧拍完了,掰开石切丸的手自己跳下来,抹了一把脸露出舒心的微笑来,接着其他几个主演欢呼着凑过来:“结束啦结束啦!”

 

歌仙也笑,笑的特别开心,抱着机子不撒手,终于有一刻忘了工作,和一群人玩在一块儿,一群人high了十来分钟都没歇下来,青江几乎有些飘飘然,也不换衣服,凑到还血糊糊的石切丸旁边,撞了他一下:“石切丸!拍完了哦?你老坐着干嘛呀,走啦走啦,我们来想想之后我们要怎么过呢?”

 

石切丸没反应,低着头看着手。

 

青江一开始还没发觉,高兴的在石切丸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好不容易拍完了,赚的其实也不少呢!我觉得我们可以换好一点的租屋,然后如果影片卖得好的话,好像我们还能分到一点儿后续款,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没准还能买个空调……石切丸?”

 

石切丸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青江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石切丸?石切丸?”他晃了晃石切丸的肩膀,低头去看他,却看到石切丸脸上有个几乎有些扭曲的笑容,双手在发抖,看着青江凑在他眼前的脸庞,低低的发出了一串笑声,然后轻声道:

 

“……珥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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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