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狼

我的目标是，没有BE——！咳咳其实就是看到好多人担心BE，其实不会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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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青江立刻冲回房间摸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心急火燎的等开机，然而开机了只剩一条短信：“不用再打过来了，我接下来要出庭，等我空了会联系你。”

 

青江捏着手机，苦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他都不知道石切丸要走了。虽然明明是知道他总有一天要走的，但是那一天到来的未免也太快，青江要说难过倒也不是太难过，只是一瞬间非常的茫然。没有任何的思绪，也没有思考的力气。

 

下个月初？然而石切丸既没有说去哪里，也没有说具体几号几点出发，他只是告诉青江他要走了。青江有些回过味来，一阵后怕。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走了，那么再加上现在京极覆灭，兼定派从东京散走，东京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一般。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被烧毁了，剩下的两处都是三条的地盘，三条大楼应该也不会再让自己这样的人进去。

 

青江就会很干净的和这一切分开。

 

他似乎有点猜到石切丸的想法，但是又不敢确认，但是盯着手机沉默的越久，他心中的那种异样的激动也就越来越慢慢平息下来。恰好一直有早起习惯的浦岛跑来敲他的门：“青江先生？青江先生晨练不？”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然后站起来拉开门：“嗯，去道场吧。”

 

或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今天青江的出招格外狠厉，浦岛招架的有些手忙脚乱，青江手里的胁差虽然是未开刃的，但不代表没有攻击力，一个力道没拿捏好，把浦岛的衣服撕拉扯出一道撕裂纹来，浦岛哇的一声一个踉跄，然后两个人都看见一张照片从浦岛的衣服内侧口袋里面飘出来。接着浦岛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大喊了一声：“啊！”然后也不管会不会挨打了，伸手就去抢那张还在空中飘的照片。

 

青江当然对他的照片没什么兴趣，但看浦岛的反应着实有意思，刀背一翻一挑，在空中把照片打到一边：“来拿。”浦岛看起来整个人都要爆炸了：“青江先生不要啊啊啊啊啊！”

 

青江伸手一夹，照片到了他的手上，浦岛一下子就扑了过来，青江一个转身让他扑到自己背上，仗着长得高手长把照片拿远让他够不着：“你这可不行啊，下次抢东西的时候不要先喊……”

 

然后他看到照片上是一个女……女孩子。准确来说只是长得像女孩子，他愣了一下：“乱藤四郎？”

 

浦岛猛地尖叫了：“天啊青江先生快把它还给我！”使劲伸手想去够，青江远远的夹着疑惑的挑起眉毛，过了一会儿道：“你怎么有他的照片，我记得乱是在……啊，你是不是就是市北学校的体育生。”

 

浦岛：“呃？你怎么知道？”

 

青江露出一抹坏笑：“表白对象是个男孩子真辛苦呢，浦岛君。”

 

彻底被调侃，浦岛已经整张脸都涨的通红，青江不逗他了，将照片递回去：“我和乱君的……朋友认识，照这么说你应该在东京念书才对，怎么会在大阪？”

 

浦岛赶紧接过照片护宝似的藏进怀里，接着嘟哝道：“青江先生别取笑我了……唉，我本来就要转学了，现在被学校通报了之后直接被二哥带回来一阵骂，在假期过去找到新学校之前当然在家里了，没想到青江先生知道啊……啊哈哈……呃，我本来就是想着转学之前一定要和小乱……呜，别笑啦！乱君！乱君说清楚的……我怎么知道小乱是男孩子啊！”

 

青江将刀插回刀鞘，笑了笑：“那还真是值得同情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留着照片？还是——嗯哼~？贴身带？”

 

“这……这是我忘记拿出来！平时才没有带在身边什么的！”浦岛实在纯的可爱，青江道：“好的好的，等我回东京了之后，一定向乱君转达一下……”

 

“呜哇哇哇哇青江先生！我一定会老实练习不会再出这种事故了啦！不要告诉小乱啊！”浦岛就差没给青江土下座了，青江笑了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发现了他是男孩子还是很喜欢他？”

 

浦岛心虚的移开视线：“这个……”

 

“而且你不是要转学了？反正以后见不到了。”

 

浦岛悄悄把照片抽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憋了好久，垂头丧气的道：“可是，我现在还没办法把小乱和男孩子联系在一起，再说了，谁说以后见不到的，我高中再考去东京不就好了。”

 

“那个时候可能乱君已经彻底长成男孩子的样子了哦？”青江看这架势估计是不用再训练了，将刀挂回刀架上闲聊了一句：“还不如现在这样看起来比较符合想象中的样子。”

 

“欸——为什么啊？想和喜欢的人呆在一块儿不是天性吗？”浦岛显的很困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总归是小乱啊？”

 

青江愣了一下，刀挂歪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浦岛伸手过去帮他捡起来挂好，然后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管怎么样，青江先生没像二哥那样骂我真是万幸，我以后训练会认真的啦，一定不会再出岔子了。”

 

想和喜欢的人呆在一块儿。

 

石切丸辞职之后，三条方面的发言自然是由小狐丸一个人来了，石切丸没有新的影像再出现在电视上。下午的时候石切丸果然如同短信中说的那样打电话过来了，青江这次电量充的非常满，但是接起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石切丸先发问了：“在大阪住的习惯吗？”

 

“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你说你要出国，你要去哪里？你……”

“是吗，你没人看着生活习惯就变得很糟糕，能的话还是别那样了，对你身体不好。”

“……我怎么样都好！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石切丸轻声道：“我告诉你了，你会追过来，再到我的身边来吗？”

 

青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须臾的沉默显然已经错过了回答的时机，石切丸发出轻轻的一声笑声：“我知道了，那样的话我去哪里不是都可以吗？对你来说打个电话或者……嗯，发个电邮就能找到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故意的？”青江觉得自己的提问干巴巴的，石切丸低声道：“是呀，我故意的，要是告诉你，我多少自己也会期待你追过来，然而如果你不过来的话，那不是很难过的等待吗？”

 

青江开始后悔了。

 

为什么要这么轻率的离开东京，虽然他知道自己有理由，而且是充足并且正直的理由离开，但后悔根本抑制不住，如果他现在没走的话，起码能知道石切丸要去哪里……但是，知道了，然后呢？

 

石切丸在电话里温和的笑了笑：“你多讲点话呀，这个要求你总不忍心拒绝了吧？”

 

青江张口，几乎就要把满腔的后悔都讲给他听，但是生生忍住了，问道：“你是不是熬夜了？这几天很辛苦吧？”

“嗯，打完电话我就睡一觉。”

 

青江顿时连声音都舍不得提高：“那你还……唉，你去睡吧，你睡的时间不多，电话在闲下来的时候打也没有什么区别。”

 

石切丸嗯了一声，然后青江模模糊糊的听见一些布料摩擦的声音，石切丸就是不挂，青江几乎屏住呼吸，能够想象到他躺下来的画面，石切丸睡觉挺安分的，就是头喜欢动来动去，每天早上起来都把自己的头发睡得乱翘，还好他的头发很软，稍微压一下又能恢复原状，青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久才道：“……晚安？”

 

石切丸在电话里闷闷的笑起来，然后声音逐渐带了倦意：“你放心吧，三条真的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的生活，你也该好好的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你的身份证我给你办了一张，寄去大阪了，过几天你记得收，唔……还有的……我想起来了再……”

 

“好了，你快睡吧。”青江催促道。

 

即使现在很难过，但恐怕时间久了，情感就会稀薄下去，正确的事一直是正确的，所以这样……是没错的吧？青江等电话里完全只有悠长的呼吸声了之后，才挂掉了电话。石切丸说要给他寄身份证来，那么起码要在虎徹家待到那个时候，青江开始翻找大阪一周后的房屋中介，然而翻得心猿意马，基本看不进去。他阴着一张脸晃来晃去，自然也被蜂须贺看到了，隔着老远嘲讽他：“你也有笑不出来的一天啊？”

 

青江道：“你闭嘴，我失恋，连消沉都不准了？”

 

蜂须贺随手拿了个苹果远远的砸过来，青江抬手接住了，蜂须贺道：“什么失恋，我看都是你怂的，逃跑比谁都快。”

 

青江咬着苹果假装看向旁边：“长曾弥？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蜂须贺立刻扭头去看，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之后意识到被青江耍了，愤怒的瞪着青江，青江也嘲讽笑：“哈哈你真有脸说，彼此彼此。”

 

“这根本不一样！”蜂须贺一急起来就变得特别好骗，这种纯朴倒是和浦岛一模一样，但是蜂须贺可比浦岛能打，捋着和服袖子噔噔噔就过来了：“你这么在意，天天报纸电视的翻着，瞎了才看不出来你还藕断丝连的，喜欢就去绑人啊，只会在这儿摆张苦脸有什么用？”

 

青江看他过来立刻往后退：“感情值几斤几两啊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过去的……你别动手啊，讲不过我就打架，你脑袋里就一根筋？”

 

“你筋多，怎么没绕死你。”蜂须贺冷笑一声一跺脚，青江往后一缩结果一脚踩空，翻进树丛，被蜂须贺居高临下的冷笑着瞪着：“你刚刚说的不是废话吗，感情要是硬的和石头一样还要什么谈恋爱来加深，你不爱护一下可就真的熄火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咳，在那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拉出来？”

 

“不，你就在里面栽着说话吧，我看你这样我特别爽。”

 

青江撇撇嘴，自己在树丛里面挣扎着要出来，结果被蜂须贺一脚踢回去，青江索性懒得挣扎，手上还举着苹果呢，继续开始躺在树丛里啃苹果：“……不是熄火比较好吗，无论是你，还是歌仙，听到我的恋爱对象都已经觉得不可能了，风险太大了，这样也太……”

 

“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表情。”蜂须贺道：“你浑身上下就差没写着欲求不满了。”

 

青江笑了：“这是在对我讲黄段子？”

 

蜂须贺道：“你懂我什么意思的，一定要理解去那个方面我就去洗根新鲜的黄瓜塞你嘴里。”然后他在青江对面坐了下来，道：“新闻写了，那个石切丸已经辞职了，看起来是不是比以前有戏了？”

 

青江呃了一声，然后道：“恐怕现在是他不想见到我了，他要出国。”

 

“哎哟，不会吧，竟然是你被甩了？”蜂须贺一脸惊呆：“你还甘心被甩？竟然连打击报复都没有？你这是跟宗三学坏了不成？千万别学他那浑然天成的幽怨啊。”

 

“……不，谁说他甩我了，怎么看都是我甩的他，不然我能来这儿？他就是要走了，工作需要还是什么的，反正得出国，出国了之后联系应该免不了会少了吧……总归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日子要过……”

 

蜂须贺听完，眨了眨眼睛：“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和他就再也不见了？”

 

被直接说出来，青江竟然有轻微的晕眩感，苹果也咬不下去了，仰在树丛里看着蓝天，蜂须贺道：“你真麻烦。倒底还想不想继续，不就这一个问题吗？”

 

“我来做个比较吧，你有种去和长曾弥说其实你根本不介意他是私生子，而且很喜欢他，当面说，大声说，绝对不要拐弯抹角。”青江懒洋洋的道。蜂须贺一下子蹦了起来：“狗屁！我什么时候喜欢过那个私生子？！你说话别信口开河！”

 

“口嫌体正直。”青江吃吃的笑起来：“看人受伤都快哭出来的还不是你，懂了没？哪有那么简单，说的好像不用考虑别的一样。”

 

“我……”蜂须贺的脸也开始涨红，然后挤出一句话来：“妈的，你给我等着，看我不逼死你。”

 

“恭候大驾。”青江终于趁机从树丛里翻了出来，拍了拍身后的树叶，道：“你别管了……反正我就跟杂草一样顽强，怎样都会过去的。”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他没有想到，虽然自己掐着蜂须贺的软肋扳回一局，但是蜂须贺被惹毛了从来就没让他好过过，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堀川，手里拿着一封信封笑眯眯的等着他接。

 

“你说……这个是……”青江盯着信封。

 

“是石切丸先生的机票复印件，上面我想你要的信息都有，顺带一提石切丸先生根本就没对这张机票的信息设防，很容易就查到了，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青江闭上眼睛，接过来，怪不得今天蜂须贺笑的一脸幸灾乐祸，他在心里骂，蜂须贺虎徹你狠。而堀川看上去只是无辜的信使，羞涩的笑了笑：“只是顺路帮你查了查，我其实是来找长曾弥先生的，那我就先走咯？还是你还要向我再确认一次这个信封的内容？”

 

“……不用了，麻烦你了。”

 

堀川摇摇头：“不，我才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上次的帮忙，等这次的事件平息下来，兼先生应该已经能确定在兼定派内部不存在敌手了……我们没有给你们带来什么困扰吧？”

 

堀川的手指在桌上划了一个词“涉黑？”。

 

“对于石切丸来说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没事，现在这个情况大概是……我自找的。”青江摆了摆手，堀川便笑了笑站起来：“那我走了。”

 

青江等堀川离开之后，立刻打开了信封——他真的很想看。

 

距离石切丸说的下月初还有两周，青江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展开之后，看到了石切丸的信息，是飞往O国的机票，时间是——

 

三天后。

……这家伙！青江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是说下月初吗？！为什么三天后就要走了？这个变化让青江十分措手不及，突然意识到，如果不知道石切丸三天后就走，他即使真的后悔的不行在下月初之前追过去，也不会见到任何人了。

 

蜂须贺靠在门边，一副得逞的样子：“哎呀呀……有些人呢，我看也是很在意嘛……当然了这种东西随便查一下，讲不定有些人已经提前查好了，不知道我有没有做无用功呢？”

 

青江没有笑了，冷冷的盯着他，然而蜂须贺一点也不怕，指指机票：“东京国际机场，你再不去真的是永远拜拜了。”

 

青江没理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然而这回他手尽管有点抖，却是主动打电话过去，然而无论打几遍，都是关机的提示音。

 

蜂须贺微笑起来：“以前调戏人的时候不是很来劲吗你？我就不信你真的能憋住，最后一面了吧？”

 

——他说的不错。

 

青江真的是想见石切丸，想的要疯了，想的他快理智燃烧殆尽，不管什么，他就是想再看看那个男人，他订机票的时候手都抖得停不下来，不停地道：“不该去……不该去的……”

 

可就是他妈的想去！

 

晚上9点的机票，蜂须贺冲他挥挥手：“一路顺风。”

 

到了东京，竟然没有住的地方了，青江在招待所挤了一夜，几乎把石切丸的电话打爆，然而更让他暴躁的是，石切丸的电话从用户关机变成了……用户停机。

 

他根本睡不着，机票的时间是上午9点，但有了石切丸这么一搞，他生怕这家伙把事件提的更前，第二天一醒就直接蹲到机场去了。

 

机场那么多人，青江坐在行李箱上，心中滚过了无数猜想，万一石切丸走的特殊通道，万一石切丸放出来就是给人查的假机票，万一石切丸稍微躲着他一点，随便哪个万一他这一面都见不到了，但是他还是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等着石切丸的出现。

 

他等的保安都来怀疑的询问了两三遍，等的天黑了又亮，终于到了机票上的日子，天光大亮他却挂上了两个黑眼圈，发热的脑袋也总算被吹得清醒不少，越发感觉到希望的渺茫。

 

然而现在回去未免也太不甘心了。青江低头看着没有再拨过的电话，尝试着再次拨通那个号码，出乎意料的是竟然短暂的接通了，石切丸的声音在嘈杂的地方传出来：“喂？”

 

青江立刻打起精神来：“石切丸？你在哪里？”

 

石切丸沉默了一下，青江开始专心致志的听他的背景音，然后听到了电子广播播报：“请乘坐G3-11号航空的……”

“我在外面呢，找我有什么事吗？”石切丸重新开始说话了，青江已经判断出来他在大厅里面，拖着箱子从人堆里面往里面一边挤一边狂奔：“有事，特别有事，这件事非常着急，你那里好吵，能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吗？”

 

“啊？好的，你别急，慢慢和我说，发生什么了？”石切丸那边果然开始移动，青江进去大厅立刻抬头环视，然后果然发现石切丸正在快步走向2楼的一个咖啡厅。

 

他几乎就是浑身一震，然后也不对电话说话了，也不挂了，就是一心一意的狂奔起来，石切丸听他不说话也站住了，捧着电话，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青江？青江你怎么了？青江！说句话？”

 

青江一边往上跑，一边被行李箱给拖累的不行，干脆一光火直接把箱子随地一扔，捏着手机从人堆中终于跑到了二楼，他走近了，远远的看着觉得石切丸似乎瘦了，他在楼梯口大喊：“石切丸！”

 

不少人扭头望向他，也有不少人吃惊的打量着石切丸，石切丸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终于放下手机，慢慢的回头了。

 

他看见青江了。

 

青江挂掉电话，浑身发抖的向他走过去，却在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下了，石切丸保持着震惊的表情，然而慢慢的，就皱起眉头苦笑起来。

 

青江跑的太急，急促的在喘息着，石切丸安静的站着，青江看着他几乎要气的爆炸，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该死，难不成跑来就是为了大眼瞪小眼吗？他的问题可是都快堆积成山……

 

“过来。”石切丸突然向他伸出手，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青江错愕的看了看那只手，石切丸立刻又重复了一遍：“过来，跟我走。”

 

他的手就这么伸在青江的面前，青江盯着他的眼睛，石切丸同样累着了，黑眼圈也挂在他眼睛底下，然而这双眼睛里面写着什么意思，他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却清晰的传达给了青江。

 

握住那只手的话——

 

意味着的可不是简单的，一时的在一块儿了。

 

石切丸不说话了，就是固执的举着那只手，青江低下头，手足无措的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被揉皱的机票复印件，登机时间是9点，现在8点32，还有3分钟，石切丸就该去候机大厅等着检票了。

 

3分钟。石切丸什么也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说，伸着他的手。

 

青江低声道：“我……我可能会让你失去耐心哦？我可能会拖你后腿哦？我不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和我走。”石切丸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请乘坐飞往O国的——”

 

电子广播响起来的一瞬间，青江一咬牙狠狠的握住了那只手。

 

石切丸立刻一把握紧，将他狠狠的一把拉了过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青江同样伸出胳膊死死的抱住他，他的心脏跳的过于剧烈，几乎能感觉到在胸口的砰砰砸动，石切丸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发，好久才能说得出一句话：“……这回可不会，再松手了哦？”

 

“你可不要……食言。”青江有种高空走独木桥一样的刺激与紧张感，这是他第一次不加以任何规划，就做出的有关未来的举动，但是他看着石切丸的眼睛，想起的却只有浦岛的那句：想和喜欢的人呆在一块儿，不是天性吗？

 

“咳咳。”

 

身后有人干咳了几声，才终于让他俩从抱着的状态分开，然而石切丸紧紧的攥着青江的手，青江看到戴着一顶老人草帽的三日月，拿袖子半掩着嘴看了看石切丸又看了看青江，微笑道：“我是不是要帮你们紧急多安排一张机票？”

 

石切丸微笑道：“麻烦你了。”

 

直到真的坐上飞机，青江仿佛还在梦中一样，石切丸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头等舱的座位还是比较空的，他和青江坐在角落里，也不看风景，就互相盯着看，看了好久，石切丸先僵硬的道：“你……没好好照顾自己。”

 

“说的好像你就好好照顾自己了一样。”青江低声的回，然后一把掰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长的几乎让人窒息，石切丸亲着亲着把中间的栏杆给撤了放上去，和青江彻底的挨在一起，两个人也不嫌挤，头挨着头，松开了就再亲回去，亲着亲着互相歪在一块儿，慢慢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