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狼

第二章

这样迷迷糊糊做了一夜的梦，青江完全被石切丸挡住，偶尔才能吹到几丝电扇漏过来的风，又被“居然是和石切丸拍床戏”刺激到，梦里全都是那一抹鲜红的隈取在眼前晃动，导致他早上闻到石切丸泡茶的茶香，都有种仿佛真的进了神社一样的恍惚感。

 

然而神社不会这么热的——青江把自己的背心撩到脖子，肚皮对着电扇睁开眼睛故作痛苦的演：“炎热，炎热要将我融化！”

 

石切丸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早上好。”然后伸手，把青江的背心拉回去，拍了拍他精瘦的肚子：“别着凉哦。”

青江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石切丸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可以出门的样子，从床上爬下来找自己的拖鞋，结果找来找去找不到，他一边往床底下看一边问石切丸：“石切丸，看到我鞋没？还有那个……歌仙兼定有没有其他什么消息过来？”

 

石切丸在地下帮他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找着，倒是青江啊了一声接着伸手到床底下去扒拉自己的鞋出来，石切丸看了眼手机：“哦，那倒是有的，歌仙叫我们最好带上行李。”

 

“哇还是外景？”青江把拖鞋拿了出来，有点嫌恶的看了眼上面沾满的灰，自己的胳膊也蹭的黑一块白一块，索性不穿鞋跑去厕所冲了起来。石切丸放下茶杯道：“不清楚，他只是说开始几天先得准备工作，来回的路途比较远，如果不想回去可以在那边留宿就是。”

 

“只要那边比这儿凉快我就住，石切丸，我们俩行李放一个箱子如何？”

“好啊，你拎我拎？”

 

青江冲干净了胳膊，把鞋穿回去拿了牙刷探出头来坏笑一声：“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你力气大你拎。”

 

石切丸耸了耸肩表示早就料到了，继续喝茶。青江迅速把自己收拾好，厕所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之后，十分清爽的走出来，马尾绑的高高的，接着便打开房间里唯一的柜子往外拖出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我这个轮子还是好的，你起码可以拖着。”

 

“但是你这个小啊，不要紧吗？石切丸凑过来，拉开拉链看了一眼，结果手机又震了一下，一看是歌仙已经发短信来催了。

 

“别嫌弃了，快点。”青江往里面开始塞东西，说是行李，也就两三套换洗衣服和几样日用品——果然无需多虑，他俩的一起塞进去箱子还绰绰有余。青江换好出门的鞋，扭头一看石切丸正在把他的高级茶叶慢吞吞的塞进箱子夹层。

 

“你还真是……”

“桌上那杯还剩一些哦？”

 

青江立刻蹬了脚上的鞋从玄关窜回来，拿起石切丸的杯子仰头一灌，接着拽住石切丸的胳膊：“多谢招待，走吧。”

 

《樱雨》的拍摄没有说具体几号开机，自然也没有什么开机仪式可以谈。青江把剧本下载到了手机上，然后给石切丸看。他不知道石切丸昨天看到哪里睡着了，姑且当他没看过，坐在电车上饶有趣味的看着石切丸的反应。石切丸一开始看的面不改色，看到最后演员表猛地一惊，接着和青江的反应差不多，迅速把手机页面往上回拉，望着惊人的色情篇目倒吸冷气。

 

“……青江，这个片子是色情片吗？”石切丸指着剧本耳朵有点儿发红，青江有一种恶作剧成功般的快感，晃了晃手指：“你仔细看看，全都是擦边球。”

 

“一下子就要演这种……？！”石切丸看起来还是不太能接受，青江踢了踢他的脚：“你不干？”

“这也太……！”石切丸难以置信的望着青江，他显得犹豫。青江挑了一下眉毛：“你实在不乐意的话就和歌仙说你不干呗？只是或许还要继续熬下去，我是不会放弃这份工作还有这个机会的。”

 

“……你让我想想。”石切丸捏了捏眉心，把青江的手机递还回去，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青江闭上眼睛，在电车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石切丸不干也不意外，毕竟虽然看上去毫无怨言，但石切丸脸皮比他要薄多了。而且不是他偏心，石切丸确实不是专科毕业，虽然他演起什么来看上去是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不过到底还是显得有些生涩。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拽了拽石切丸的袖子：“但是一起去吧，至少你可以在那里打点零工，不演那个神官也不要紧……”

 

石切丸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他不用担心，接着安静了一会儿，青江又要在电车上睡过去的时候，感觉到石切丸动了，把手机塞回了口袋，接着坚决道：“拍。”

 

“哦哦？”青江有点意外的清醒过来，望着石切丸：“不管这是色情片了？”

 

“也算是一种体验。”石切丸向他微笑了一下，然后道：“剧本再借我一下，我好好看看角色。”

 

然而他们刚下电车，就看到戴着顶帽子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的歌仙冲他们招手——直接又上了新干线。这是要直接出东京的节奏，青江也有些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也反应过来，的确按照歌仙说的没钱的话，是不可能自己搭布景的，那么就要去自己取景。但既然要取景的话，东京肯定是没法找到“小山村的神社的”。歌仙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黑眼圈，一边从包里掏纸质的剧本给他们一边道：“你们俩，都把故事看过一遍了吧？”

 

“看过了，这片尺度还不小啊。”青江笑嘻嘻的道，歌仙头都不抬，在包里摸索着：“放心好了，我不会毫不风雅的让你们真刀真枪的上的，最多就是借个位。”

 

“那可真是太好了，毕竟我也不想第一次的吻戏和床戏就奉献给一个男人呀。”青江接过剧本塞给石切丸一份，坐在歌仙旁边攀谈。歌仙有点意外的抬起头：“你一点经验都没有？”

 

“我倒是想有，可惜除了在学校被迫和一个木偶演罗密欧与朱丽叶选段之外，就没有恋爱的戏码让我接了，所以我们才便宜啊，麻烦你了，歌、仙、导、演？”

 

歌仙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接着也笑起来，拍了拍青江的肩膀：“都不容易啊？但我可是个很凶的导演哦？”他说着也看向石切丸，石切丸点点头：“既然接了，会努力的。”

 

“哈哈哈哈哈。”歌仙笑起来，“那么合作愉快了，不过开头两天我们恐怕还没法开拍。要收拾一下场地。”

 

“哦？”青江挑了挑眉毛：“没关系，只要工资照付，什么都能干，我们职业素养就是这么高。”

 

“那可真是太好啦。”

 

——说是如此，真的下了车之后还是着实吓了一跳。

 

他们直接到了青森，然后一路坐公共交通又坐到了人迹罕至的树林，然后徒脚爬山。青江一看要爬山就对石切丸道：“你拿了一路的箱子了不如我来？”

 

石切丸的回答是默默的把箱子扛到了肩上，然后推了推青江的肩膀示意他好好走路。

 

爬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听到远处传来人声。青江松了一口气，脚下的路也逐渐像是有人走的了，铺了整齐的石阶，歌仙走在前面，拨开几条铁门框上垂下来的藤蔓，然后喊了一声：“大家，主角找到了哦——”

 

“哇，居然真的找到了呢。”

 

青江第二个从那个铁门里钻了出来，随后吃了一惊，哇的一声表达了足够的惊叹，石切丸扛着箱子推了他一把：“别站在门口呀。”然后自己也弯腰钻过铁门，着实愣了一下。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看上去荒了很久的神社，不过虽然说荒了很久，也可以看出已经被粗略打扫过一遍，现在有五六个人在修，坐在屋顶上的小少年回过头，接着招了招手：“歌仙导演——”

 

“清光，屋顶已经修好了嘛。”歌仙带着他俩走过去，笑眯眯的道，叫清光的少年摘了自己的头巾，露出一头柔软的黑发来，接着从梯子上慢慢爬下来，陆陆续续也有别人聚过来，青江注意到清光摘了手套之后，手上的指甲油是精心护养的——显然这个维修班子是临时拉起来的。

 

“修这个还算是轻松的，只要把瓦片放上去就好了，你真应该看看神社里面，重新装木门的陆奥今天又砸到手指了，哭着嚎着要求工伤赔偿呢。”

 

“哈哈哈哈——”歌仙笑起来，然后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个小钱包，直接打开倒过来，空空如也啥也没倒出来：“可惜的是我每一分钱都已经投入计划，现在实在是匀不出工伤费，给他俩地瓜就算是奖金吧。”

 

“什么嘛，真惨真惨。”这样说着，后面走出另一个青年来，面上也是笑嘻嘻的。清光点点头：“哟——陆奥。”

 

歌仙和他碰了碰拳头，接着道：“让大家都过来集合一下，角色已经找齐了，这两个是我找到的主角，笑面青江和石切丸。”

 

“你们好，我是笑面青江。很奇怪的名字吧？”

“我是石切丸。”

 

终于得以放下箱子，满脸汗的石切丸一边抹着汗一边道。有十来个人聚集了起来，一轮自我介绍之后，青江算是基本对上了号。

 

除去主角的他们俩以外，化妆师，同时兼任公子珥加理的侍从，帮他出谋划策的心腹，加州清光。灯光师，兼任配角村里与砌君来往相对比较密的猎人，陆奥守吉行。还有几个配角也都有举挡板的，搬东西的各种兼职，歌仙自己都在里面串群演，青江算是看明白了：“我懂了，开拍之前先要把地方收拾出来是不是？我看你们都赶的差不多了？”

 

“是啊，找到这个神社的时候可比现在破多了。”也是主要配角之一的珥加理公子的友人，义元君的扮演者来搭话，是一个看上去长得就很文弱的青年，叫宗三左文字：“因此也便宜，要不是歌仙说稍微租一段时间，恐怕这里都要彻底拆掉了。不过也很安静，那边还有泉水哦？虽然不是温泉。”

 

青江欸的发出了一声感兴趣的声音，随后瞄了一眼正在和其他主演们谈话，时不时擦汗的石切丸，心里有了念头，凑近宗三道：“给我指个位置？”

 

宗三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笑了起来：“要去玩的话最好晚上哦？”

 

“没事，我留这儿干活，我要给我的队友放假。”青江捋起了袖子，歌仙拖着一大堆砖经过他们，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青江的脑袋：“干活了干活了哦？最终我可是要一个美丽的神社。”

 

“这不是免费帮他们修缮吗。”青江随便抱怨了一句，却也找着有没有自己能够帮忙的地方，宗三看了他一会儿，凑过来在他耳边道：“神社后面。”然后提高了声音道：“最后面那个屋子都还没有扫呢——”

 

青江在背后给他竖了个拇指，然后跑回石切丸身边抓起他的胳膊：“我们去干我们去干。”

 

石切丸有点懵，他本来想来了之后叫他做啥就做啥，可是青江不知道又有什么主意了，拉着他一路穿过空空落落的神社。看来这个山泉其实常常有人来，在灰尘密布的房间中有一条被踩出来的路，青江推开门，果然看到不小的一条山泉，接着笑开来一拍石切丸的背：“看，给你找到个冲凉的地方——我猜这里是没淋浴设施的。”

 

石切丸愣了一下，随即温和的笑了笑：“为了我找的？”

 

“并没有……哎呀，你扛了一路的箱子，感谢我吧，本来你应该干活的，跟着我混我肯定会帮你找轻松的……啊啊啊石切丸你干什么！”

 

青江正在自夸的时候，石切丸绑在手腕上用来擦汗的一条小毛巾已经蘸饱了冰凉的水，然后一把糊在青江脸上，青江的脸一下子湿漉漉的，赶紧把毛巾抓下来呼的精神的出了一口气。接着石切丸揉了揉他的头：“不管怎么说，加油吧，这可是我们俩的第一部电影。”

 

青江拧干毛巾，扔回去，盯着潺潺的泉水道：“是啊。”

 

这个地方倒是通了电，只是没什么电器，有两个插座，宗三带了拖线板来，一群人的手机都不安全但是没办法的插在那儿充电，另有几个灯泡在神殿原本的正殿里，这个神社荒了不少时间，青江和石切丸下午帮忙清理赶紧了神社后半部分的一些杂物，然后也从其他剧组成员那里知道，歌仙除了昨天去了一趟东京，一直都蹲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完善他的剧本，抠细节。

 

“我也一开始没法理解啊，还在想，一个色情片而已，最重要的不是让人看得爽吗？结果后来发现歌仙导演真的不是故意想拍色情片……青江，石切丸，你们要来一罐吗？”

 

加州清光从凉水里面捞出几罐泡着的啤酒，扔给青江和石切丸，青江抬手接下，扔给石切丸一罐自己也哧的一声拉开拉环：“谢了，你的意思是他很看重这个？”

 

“当然吧？”清光撑住下巴，把自己那份夹着不少标签的剧本摆到台上：“他是真的觉得要画面才能表现出那种糟糕的美——虽然我是不懂，不过我也很佩服这家伙硬是找齐了人，还找到了地方。”

 

“是呢，真亏他能找到这样的地方。”石切丸没喝啤酒，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现在还空空的屋子，屋子里的其他人下山去买晚饭了，清光和他们算是留下来看家，清光翘起一根手指，上面鲜红的指甲油更明显了，少年笑起来眼角都往上勾人的挑：“很厉害吧？我觉得这片子有戏，现在总算是快修好了，歌仙说明天可以把布景道具都搬进来，然后就开拍了。”

 

“这么快？我们昨天才刚拿到的剧本呀。”石切丸有点意外，清光看看他手中没开的啤酒，有点疑惑的眨眨眼睛：“你不喝吗？”

 

“啊？啊……我晚上就不喝了。”石切丸温和的回道。清光显得有点儿乐了，又看了看灌得正起劲咬着罐子边儿有点儿懒洋洋的青江，支起了下巴：“怪不得找你，原来不光是扮相像，确实人都有点砌君的感觉。剧本的话现在看不就好了，而且其实看了也没用，歌仙很喜欢突然临时改动的——我猜你俩今晚也不回去吧？多看几遍懂个大意就好了。”

 

“回去还要车票钱呢，起码等发了工资我们才走。”青江打了个小小的嗝将啤酒的气泡打出去，然后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多穷多可怜啊，所以待会儿晚饭请客不？”

 

清光翻了个十分漂亮的白眼：“呆在这儿的谁不是穷的跳脚呀，你俩是乱舞公司的？那不是挺好，至少你们还有公司，我就是完全单打独斗，家里有个兄弟天天劝我回去别干这个了。”

 

“那你为什么还干呀？又吃力又不一定能火？”青江把啤酒喝空了，满足的抱着空罐子靠在椅子靠背上，石切丸伸手将空罐子抽出来扔进一边的垃圾袋。清光得意的一扬头：“我喜欢咯？打扮的可爱，然后被人爱着，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起码在我生厌之前，我才不回去呢。”

 

青江大笑起来，鼓起了掌：“厉害厉害，哇志向比我高洁多了，我就想红起来赚大钱，然后舒舒服服的活着而已。”

 

清光被说的有点脸红，但是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下又不那么明显，于是又问道：“那石切丸呢？你又是什么理由做这个？”

 

倒是在这个时候问了呢，青江自己也被吊起了好奇心，悄悄斜过视线，石切丸歪了歪头：“我啊？我其实是……”

 

“晚饭买来了哦？快来拿吧——”

 

被突然而来的晚饭打断了石切丸的述说，青江心中遗憾的不行，清光倒是不甚在意，立刻站了起来走出正殿去接他们：“哦——！辛苦啦辛苦啦！”

 

石切丸也想去，然后突然发现青江皱着一张脸瞪他，一头雾水，不明白的问：“青江……？你怎么了？”

 

青江立刻站了起来：“不，没事，去吃饭吧。”

 

也不会是什么丰盛的盛宴，简单的一荤一素的外带便当，至少都是热乎的，先吃好的陆奥守和一个叫山田青的女配角一起去烧水了——基本全员都是住这个刚刚被他们清理干净的神社，青江和石切丸的被褥也给他们准备了。歌仙一边吃一边拽着他们俩：“快开拍了，你们清楚吗？”

 

“这哪能不清楚？”青江扒拉着饭：“机灵的很，随时能上。”

 

“那就好，我看你俩扮相都不用改，你低下头让我看看。”歌仙吃的很慢，说话的时候绝不肯往自己嘴里塞一点儿食物，这矜持劲儿倒是和石切丸像的，青江听话的低头，然后歌仙拽着他的马尾啧啧称奇：“你这个头发的绑法真是太风雅了……用你自己的头发绑的？”

 

青江低着头道：“纯天然发圈，绝对不会弄丢，省去皮筋开销——厉害吧？”

 

“厉害厉害，就这个发型了，还有你的刘海能掀开吗？”歌仙让他又抬起头来，青江一撩刘海：“虹膜异色症，你要我掀开来得再给我配美瞳，不然我演的得是妖怪公子。”

 

歌仙圆睁着双眼望着青江那只鲜红的眼睛，石切丸在后面探出点身子，手中的饭盒已经吃空：“青江，你就不怕吓到别人？”

 

“太好了！”歌仙一声大吼，青江被他吓的脖子一缩，歌仙一把掐住他的下巴让他的脸固定住盯着他的眼睛：“这对眼睛比我想得效果还要好……！你做个勾引人的表情给我看看。”

 

“喂喂这么热情？”青江都要笑出来，僵着脖子拍拍歌仙的手：“怎么，突然觉得这种看起来不像人的眼睛又很符合你的戏了？”

 

“风雅极了。”歌仙放下饭盒比了个拇指，然后把青江的脑袋转向石切丸那边：“快让我看看效果。”

 

“欸——他这么说哦石切丸。”青江自己还没吃完呢，眼下也笑笑放下饭盒，按了按石切丸的肩膀：“那就辛苦你配合一下……”

 

他凑到石切丸的耳朵旁边，压低了声线微微垂下一点眼眸，平日里若有若无的戏谑感简直被放大到了极致，眉眼里都带着笑意：“神、官、大、人？”

 

“嚯嚯——”宗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望了过来，接着拍了拍歌仙：“你看人太准了。”

 

歌仙感动的鼓掌。石切丸则在刚刚开始就猛地一个激灵，接着躲开了几分，颇为不适应的揉了揉耳朵。

 

“哈哈哈，在害羞嘛？”青江一下子就恢复了，靠在石切丸肩膀上，石切丸苦笑道：“饶了我吧，我还在心理准备啊。”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歌仙直接不吃了，把饭盒扣上，然后把自己那份剧本掏出来打开，青江有点震惊的看到他的剧本几乎圈划的密密麻麻，歌仙看了一会儿，然后由衷的微笑道：“我刚刚开始有信心了。”

 

“你们的话，一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