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狼

·所有的反派人物都是捏造的，捏造的，捏造的。毕竟我感觉每把刀都小天使啊根本不忍心让他们当反派啊！

·其实papa对青江的好感度如果说能有数值显示的话，大概这一更才开始实质上的+1+1之类的【。至于青江对papa的好感度你们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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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见面的时间被定在周六下午，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里。青江刚决定好地点，出了自己房间还没和石切丸说，就看见石切丸在查那家店的地图了。

这种缺乏隐私的微妙感让他挑了挑眉毛，不过也没多意外，走过去看着路线，然后点点他屏幕上的店面招牌：“这家店二楼是会员制的，是京极那边的人提出的地点，里面的情况我不清楚。”石切丸听他说着点点头，然后道：“我放人进去看着点？”

 

“恐怕没那么容易。”青江道：“如果里面连服务生都是内部人员，你就根本藏不住，我还想活命呢。”

 

石切丸思考了一下，退了一步：“那好吧，我送你。”

 

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好心好意的送青江去，既然是“那种关系”，送人来顺便能监视一下举动并没有什么问题，下车之前青江检查了一下自己别在内衫口袋的录音笔，然后进了商店，左右环视了一下，有服务生走上来：“先生几个人？”

 

“来抓鬼。”青江道出暗号，服务员了然，带着他上了楼，然后打开了最里面的包厢的门。

 

没有窗，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青江看了一下，是京极礼臣——这还是从石切丸给他的资料里面记住的。也就是京极家的少当家，没料到对方竟然派了这么重头的人来，青江眼神里带上一丝戏谑，接活的时候一副谁也不想管的样子，现在却紧张的连少当家都出来打听消息了，看来那雇主发了了不得的飙啊。

 

“哦——你就是，笑面是吧？”对方伸出手来。

青江摘下带在脸上的墨镜，朝他笑了一下，也不上去握手：“哦呀，要搭讪不报上名来可是很失礼的哦？”

“啊，对对，我是京极礼臣，虽然以前没有见过，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呢，京极家有你这样认真工作的人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啊。”

 

青江懒得戳穿他俩以前面对面碰上都不认识的事实，指指桌子：“行了，想来京极先生也不是喊我来闲聊的吧？”

京极礼臣于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凑过来，盯着青江道：“你接近了那个石切丸，是真的吗？”

青江抽出那张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道：“这种无聊的细节要听我讲故事吗？”

京极露出一个有些狠意的微笑：“即使是那个石切丸也有这种兴趣啊……那么，目前来讲，状态一切顺利吗？”

青江心里说顺利个屁，不过脸上还是堆出一个轻浮的笑：“如果私生活污点也能算的话那我可已经成功了，遗憾的是好像光是这样还不够呢——那就没有这么快。”

 

京极礼臣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没关系，还有时间。别这么僵硬嘛——讲讲你在三条的见闻？”

 

青江道：“等等，光是说这些枯燥的东西，不是太无聊了吗？”

京极显的兴趣缺缺，不过还是勉力应付：“哦？笑面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青江慢慢的伸手进口袋里，然后摸到了石切丸给他准备的东西。京极礼臣的出入场所，他的爱好，容易动摇的程度，可比石切丸好利用的多了。

“三条家的享乐，可是很高级的呢？”青江微笑的递给他一张邀请券，京极接过来一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京极礼臣好赌。而那是一张市内高级赌场的贵宾卡，青江添油加醋一番：“一般的游戏就太无聊了，今天正好有特别的演出，我想，在这种地方出现三条的人的话，恐怕也是一个不错的污点，这东西是石切丸送给我让我去消遣的，可是我不擅长这种小游戏呢——啊，怎么办才好呢？好难得的机会啊？”

 

那张烫金的邀请函夹在青江的手指尖上，在京极眼前晃来晃去，京极几乎就要伸手去接了，青江突然把手往回一缩：“唉，不过也不行，你可是要回去向老大报告的，我还是想想这份东西到底给谁吧。”

 

京极动作一顿，然后突然脸上冷汗就下来了，再次坐的笔直，喝了一口桌上摆着的红酒掩饰了刚才的失态：“你说得对，虽然是很不错的机会，但是我可是有事在身。”

 

竟然稍微一吓就缩回去了，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呢。青江看了他一眼，他自己也其实相当想知道那个和三条家有深仇大恨一般的雇主是谁，多少要刺探一下影子：“真可怕真可怕，京极先生想必相当辛苦了，都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京极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放下酒杯：“这也是没有办法嘛——姑且，笑面你要不留下一些能够证明你现在状态十分顺利的照片什么的？也好让我向上面交个差嘛。”

 

青江就把那张拍来糊弄人的照片再次抽了出来递过去：“再往下的尺度，我自己可也没办法轻易拍到哦？”

 

京极道：“呀男人嘛……偶尔你要求的任性一点，没准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还是想从自己这里拿到艳照来交过去，但见了鬼了，石切丸怎么可能扒光了跟自己拍，就算他肯扒光，青江想想那场景也有点浑身发毛。于是伸手敲了敲桌子：“那你还要等着，恐怕我还没到能向他提出任性的要求的地步。”

 

从表情来看，京极似乎也没对这条路抱多大的希望，眼下青江察觉到他有“果然如此”的意思，推测恐怕那个雇主对三条私生活上的污点一点兴趣也没有。于是他试着道：“不过呢，对于小岛消失事件……”

 

京极的注意力再次被拉了回来，青江心里窃笑，果然如此，对方寻求的更多的是政治上的污点。京极道：“在这方面你已经发现了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不过青江道：“多少捉到了一点模糊的影子，但是这个我可不能随便说，你也知道我很惜命——说一次，我就说一次。所以你们自己决定谁来听。”

 

京极果然露出了犯难的表情，同时也开始戒备的打量青江，青江再次抽出那张邀请函，压在酒杯下，别开视线道：“啊~多少也希望你理解一下我这里可是牺牲了许多了哟？人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再加上上次那个愚蠢的行为，可是差点就暴露了哟？”

 

似乎也的确是知道他们把青江逼的太紧了，京极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回去问问，会再和你联系的。”青江举起他自己面前的酒杯：“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干杯。”

 

磅的碰了杯子，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真的喝下去哪怕一滴酒。

 

回到石切丸的车子里，青江把录音笔扔给他：“进展微弱，三条有什么政治上的敌人吗？”

 

石切丸摘下刚刚一直带着遮脸的帽子，然后道：“多的数不清，今天辛苦你了。”

 

青江松出一口气来，他姑且把邀请函留在了那里，京极礼臣去不去，三条家的又会对他做什么就不关自己的事了。他们的车停的很隐蔽，青江在车子里等了一会儿，发现石切丸就坐在驾驶座上不动，愣了一下：“不走吗？”

 

“啊，其实今天还有个预定，我想着反正要出来，就一起了。再过一会儿，3点的时候，等等人。”

 

……所以定在周六不是因为什么要布置人手而是你正好那天要出门吗！青江也是无语，抱着手臂笑了一声，擅自摁开了石切丸的车内广播听着解闷，结果过了半小时左右，他又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越靠越近。

 

“又是小孩？”他吃惊的望着石切丸，石切丸道：“是呀，有友人拜托我一件事嘛，你要是觉得累，我可以先把你送回去。”

 

青江也无所谓，还没答复的时候，已经有一个青年敲了敲他们的车窗，石切丸摇下车窗来冲他笑笑：“一期一振，今天玩的还高兴吗？”

 

那个长得清秀的叫做一期一振的青年还没说话，一堆小孩子扒到车窗上：“石切丸叔叔！”“又见面了呢石切叔叔！”小孩子大概有五六个，石切丸摸了摸其中一个的头，然后道：“这么多人吗？车里不一定坐得下啊，要不我再叫一辆？”

 

“不不不那就太麻烦了。”一期一振摆摆手，“没关系，我膝盖上还是可以坐两个的！挤一挤就行了！”

 

小孩子们立刻踊跃竞争：“我要坐在一期哥膝盖上！”“哎好狡猾——我也想坐啊？”不过真的打开车门的时候，所有小孩都纷纷有礼貌的鞠躬：“打扰了——”

 

青江膝盖上自然也坐了一个，他和白色头发的小男孩对视了一下，小男孩特别害羞，不过还是微笑道：“你好，我……我叫五虎退，真是麻烦你了。”

 

石切丸给他们介绍：“青江，这是一期一振还有他的弟弟们，都是藤四郎孤儿院的孩子们，然后一期一振，这是京极青江，我的助手。”

 

一期一振啊了一声，微笑着伸手过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京极君。”

“……叫青江就好了，请多关照。”

 

然后小孩子们也相继介绍自己，果然是各种各样的藤四郎，虽然各自长得都完全不一样，但是看起来关系很好，也很开心。自己膝盖上坐着的这个五虎退似乎很少出来玩，一直兴奋的看着车窗外面。

 

然后在路上，通过石切丸和一期一振的攀谈青江知道了是三条在做慈善，以私人名义帮忙设立的孤儿院，而今天正好是孤儿院翻新的新址落成，一期一振带他们出去玩庆祝，然后邀请三条家的代表——自然是邀请到了看起来最闲的石切丸来一起捧场。

 

他们在闲聊，青江在给五虎退玩游戏，场地所限这两人就翻花绳。翻的一堆藤四郎都饶有兴趣的凑到前面来看青江的手指翻来翻去解局，那根绳子还是后面叫乱藤四郎的，青江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孩子贡献的发绳。五虎退已经输了四局了，不服气的欸了一声：“再来！”

 

青江也不说什么，就笑笑耸耸肩，再次翻好一个局递给他。

 

一期一振在后面笑眯眯的道：“青江殿十分擅长这些游戏呢。”

青江第一次被人拿敬称这么喊，厚过墙的脸皮竟然有点不够用，老老实实道：“啊？不过是小时候各种把戏玩的多了罢了。”

 

——小时候。

 

石切丸斜眼看了一眼在拆花绳的青江。

 

对于小孩子似乎意外的耐心呢。石切丸开过一个拐弯，结果旁边的轿车突然变道，青江立刻就是一句“危险！”，石切丸也立马踩了刹车，车子堪堪擦过，但所有人都因为急刹车朝前一冲，后座发出一片：“哇——”

 

石切丸车停稳了之后立刻回头：“你们没事吧？”然后看见一期一振张开的手臂似乎护住了他们，虽然十分惊险，但似乎总算是没事，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却意外了。

 

青江护住了五虎退的额头，然后自己撞到了后视镜，额头上撞出一条细印子，五虎退看他撞红了有些着急：“那个？那个？青江？”

 

青江随便揉了几下，然后突然拎起刚刚一撞散掉的绳子，笑起来：“这局我先散的，你赢啦，恭喜恭喜？”

 

他安慰五虎退的时候，没注意到旁边石切丸欲言又止般的神情。后面的车子鸣了喇叭，于是车再次开了起来。

 

不过下了车之后，青江就并不太和小孩子接触了，就一个人站在孤儿院的一个角落喝着一杯一期一振给所有人发的酸奶，石切丸的那份还装在塑料袋里在他膝盖上放着，不过石切丸可不能像他这么悠闲的躲在一边，他和这个孤儿院的院长说话去了，一期一振和他的弟弟们在院子里准备晚饭，笑声隔老远都传过来。

青江叼着酸奶吸管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等开饭，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能一个人待到底，另一个男孩子从那边走过来，微笑着看着青江：“青江先生，能来一起帮忙吗？”

 

青江扭头一看，藤四郎们都眼睛亮闪闪的望着他。

 

“我记得你是……那个，药研藤四郎是吧？”青江收回视线，然后将嘴里的酸奶吸管拿下来：“这是忠告哦？最好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啦——尤其我看起来这样，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变态哦？”然后他做了个看上去很吓人的表情。

 

哪知道药研看上去虽然人小，脸皮却快和青江打平，眯起眼睛“哦——”的拖长了语调，然后道：“难道您是害羞了？路上还玩的很开心的呢。”

 

“呀，别看我那时候那样，那可不是害羞，而是很拼命的忍耐着变态的心理哦？”青江再次想把酸奶吸管拿回去，却被药研踮脚，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青江先生。”药研道：“虽然您可能有什么不想多参与进来的隐情，不过露天烧烤这样的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为什么不今天而已参加一下呢？麻烦变态先生再忍一下咯？”

 

青江还没反应过来，药研已经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强行拉进了人群，一群藤四郎们立刻围了上来。

 

“你竟然也会有人跟着呢。”

石切丸在窗口看着下面玩成一片的样子，青江被拽进去之后，倒也不说什么了，烧烤的炭火加上旁边放着的灯光，把他的身影勾勒出来，青江拿着小菜刀切东西，藤四郎们哦哦哦的围在旁边看，模模糊糊能听到：“真薄啊！”“好厉害！切得那么均匀！”

 

“栗田口先生才是，这里竟然已经这么大了。早几年的时候还只有几个孩子呢。”

 

垂暮的老人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我其实什么都没做，赚钱的部分不是靠你们三条就是鸣狐鲶尾那些孩子在筹措，照顾人也都是靠一期。”

“那不是就很好吗。”石切丸道：“也不需要做什么，遇到有时候就已经十分不可思议，顺势而为也不是什么坏事。”

栗田口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跟着站起来，到窗户边看着。

“虽然知道你们三条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有时候看着这群小孩子喊我爷爷，也会觉得不坏呢。”

石切丸点点头：“斗来斗去的事情，请交给年轻人。”

栗田口挥挥手：“行了，不用再来两次三番的确认了，不会再回去了，你们绝对已经解决我这个后患了。”

 

石切丸还没再说什么，底下传来乱的大喊：“开——饭——了——哦——爷爷，石切丸先生，再不下来烤肉可就要被吃完啦！”

 

栗田口推开窗子：“嚷嚷什么啊小鬼们，给我留下来我那份啊！别欺负我走得慢……”底下传来笑声，青江也在里面跟着笑，然后举起盘子对石切丸道：“你也是，不下来可没得吃了哦？”

 

“这就来。”石切丸远远地微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青江有没有看见。

 

虽然其实帮了很多忙，也最后玩到很晚，青江却意外的看上去心情不错，虽然途中还是一不小心蹦出几个不能对小孩讲的黄段子——荣幸的被全员都叫做“变态先生”了，不过走之前藤四郎们围上来告别：“下次再一起玩吧？”

 

青江只是笑笑。

 

石切丸带他回去，路上青江闭上眼睛想小睡一会儿，却被他打扰了：“你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呢。”

“……也没有。”青江低声道。石切丸的声音带上一些笑意：“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是很好吗？”

青江却不说话了，石切丸扭头看过去，发现他盯着留在车上的花绳出神。翻花绳似乎一般不是男孩子玩的，不过青江却相当熟练，石切丸暗暗的记下了。

 

“藤四郎孤儿院的院长，其实就是那个栗田口吉光，以前这里是栗田口公馆。”似乎顺着他的意思，石切丸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青江抬起头来：“就是那个选举票数前几年离你们不远的栗田口？”

 

石切丸道：“是呀，了不得的敌人呢。他，还有他儿子一期一振当时的目光非常敏锐，提出的设想也很诱人，三条并占不到什么优势呢。”

 

“所以，你们打压了？”青江的表情在完全黑下来的的天色里面并不清楚。石切丸嗯了一声：“不过没有做的太过分，后来栗田口捡到了……一个小孩子，就是现在那个电视明星的腹语者鸣狐，逐渐的也就分不出心，一期一振也觉得栗田口年龄这么大了，不太希望他继续被我们气的不行，后来都打算主动放弃。如果不放弃的话，很可能那个时候继续作为我们的政敌，将没有什么好的末路。”

 

“再后来他答应退出之后，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奇遇，但是藤四郎孤儿院就出现啦。”

 

给青江讲故事一般的讲完这件事，石切丸扭过头去，仔细的观察青江的反应，青江长刘海遮住了脸，看不清楚，这让石切丸有点遗憾。

 

“真可怕啊，三条。”最后他这么说。